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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的短暂接触,使我知道汉威加入了组织严密的反联邦革命党,但他们怎能如此精确地掌握我的先遣,汉威因梦女而失踪,这时找上我,不问可知是想设法营救梦女,我是否可以绝对地信任他们?有没有可能这是厉时试探我是否忠实的手法?我有点后悔刚才没有猜测他们的诚意,可事情实在太实如其来。
露天广场是城东区近二千万居民唯一的活动大空间,不过听说政府为了应付增长的人口,计划将她划入建筑蓝图,拆毁以造更多的住屋。
没有人敢抗议,因为被列入黑名单是个无有止境的噩梦。
广场人山人海。
妇孺的数目远比壮年的男丁为多,不知这是否因政府大量征兵报役的后果,也没人知道被征如的兵被派到哪里去,只有最高统治者才会晓得。
准慧或者也是知情者之一。
没有人注意我的存在,也没有留意他人的存在。
在这挤得密不透风的大都会里,人的疏离反而更强烈。
愈多人走在一起,人愈感到自己的迷失和孤独。
大水池哗啦啦的喷水声,传入耳鼓。
被射灯染得五光十色的水柱,直喷上天,再散洒下来,使人精神一振。
一种奇怪的感觉忽地传入我的神经。
那像是一种无形的震波,从某一中心向外扩散。
我放弃往大水池走去,转而挤往戏剧院的方向。
那是震波的来源地。
在歌德剧院建筑物前连绵百级的长石阶上,坐满走累的人。
其中一群人特别吸引我的注意力,不但因为他们没有像其他人的互相交谈,更重要的是我感到他们正是震波的来源。
他们有各式各样的人,学者、工人、专业技术员,有些索性闭起眼睛,进行冥想。
我知道找到目标。
他们正是梦女的信徒。
心中不由奇怪他们大模厮样聚集到一块儿,难道不怕联邦政府对付他们吗?
一转念,不禁释然。
表面上事事讲求法律的政府实在没法入他们任何罪名,谁能证明这群互不交谈的人违反了“宗教法”?梦女也只是因没有户籍而被拘禁吧!
想到这里不禁暗抹一把冷汗。
只有我才有可信的资格来证明他们犯罪,因为我是来自圣庙的圣士,“心灵对流学”
的权威。
我成为了唯一可将他们绳之于法的人。
可是我怎能这样做?
尤其在和梦女接触之后。
我的眼光在他们间巡游,很快停在其中一位女子身上。
吸引我的地方不单只在显示她职业是医生的制服和她清丽的俏脸,更重要是我感觉到她是整个精神震波的核心点。
凝聚精神,闭上眼睛。
我的精神力利箭射向震波的中央去。
就像跳进精神的海洋里,我接触到各类型的情绪,我感到自己的力量无比强大,不一会像磁铁把各种上浮游疏散的脆弱精神力量吸引到我处,形成新的中心。
我全身一震,精神急速退出。
他们也同时一震,茫然张开眼睛。
那美丽的女医生般瞪大美目向我望来。
我垂下头,掩饰脸上隐藏不住的震惊。令我骇然的是自己的精神力量,假设以往我的精神力量像个手电筒的光芒,现在已变成一盏强烈的太阳能射灯。
这是梦女赋予我的力量。
今早在囚室内,她半某一种奇异的能量送进我体内,使我可以比以往从容百倍地窥视别人的心灵,但直至此刻,我从与她的信徒的精神接触处,才知道自己竟然超越了“心灵对流”的层面,进而可以形成一个精神的磁场,下一步还可以做什么呢?
我不敢尝试下去,深恐自己控制不了。
我再抬头向他们望去。
他们全瞪大眼睛,渴望地四处探视。
他们在找寻梦女。
那美丽的女医生却消失不见。
我刚想退走。
身后一把温婉的女声道:“你是谁?我知道刚才的事是你干的?”
我转头一看,那女医生正瞪大杏目看我,不眨一下。
我是不能将心里的话向她倾诉的,因为我身上被简严装上精密的传音系统,我也不可以用心灵和她对话,简严可轻而易举从表面的现象判断出我拥有梦女的能力,那亦是我完蛋的时候来到的一刻。
我淡淡道:“小姐!我不知道你是谁!”转身便走。
机会来了。
我将梦女被囚的讯息,在转身的刹那送进她的脑神去,同时告诉她,我将会设法将梦女营救出来,请他们安心。
是的!
这世界将没有任何一种力量阻止我营救梦女,即使要赔上性命。
我已深深地爱上了她,再也不能自拔我再次进入囚室。
梦女